三、戰爭籠罩全族中， 一媳巧解族中危

　　話說，張姓祖先在松林耕種、繁衍，度過一段和平安穩的日子后，不知不覺又是戰火紛紛的歲月。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來到天啟六年的秋八月，整個陜西全面大旱，寸草不生，餓殍遍野，從而導致饑民遍地。因為饑餓而導致許多民眾流亡，民眾流亡的人越來越多，因此“饑流”為生存而演變為“流寇”。這些“流寇”也紛紛涌入四川，南川也成為“流寇”出入之地。為阻隔“流寇”的入侵，各級政府組織大量人員把守關隘，張氏族人也被迫抽調15人參加阻擊“流寇”的戰斗，這是保家衛國做出自己的貢獻，有5人先后在戰斗中犧牲，這是逼于無奈而做出的犧牲。

　　四川是歷史上的戰爭必爭之地，南川則成為戰爭籌措糧草和人員補給的地方。戰爭一打響，百姓就遭殃，族中人不是被抓壯丁，就是出錢納糧，張氏族人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來到崇禎七年的三月，又是掃地王、過天星等領導的農民起義軍從寧羌強行闖進廣元，每戰必勝、勢如破竹，再經過南江休整、通江擴編，逾越涌入川東，他們沿途搔州擾縣甚至百姓，致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四川官府逼不得已，在這些流寇盜賊出沒的地方增設關卡進行游擊，祖父張氏老五也在攤派抽調的行列，他雖然天生膽小，但機敏聰慧過人，便成為這支25人的小分隊的領頭人，參加游擊戰斗，被委任為副將防守重要關隘，屢立奇功，當族人倒在血泊里，他們察干了眼淚又繼續戰斗，在血與火中磨礪成長，在生與死中掙扎著。

　　戰爭連綿不斷、此起彼伏，男的奮勇血戰沙場，女的拖家帶口逃命躲藏。來到崇禎三年的張獻忠以米脂縣十八寨人員響應王佳胤等人的起事，自己號稱為“八大王”。他首先接受安撫，然后順應人心有了實力后再次反叛，乘地方政府放松監視的機會后，迅速劫持掠奪四川的很多地方，初期所經過的地方是整個村莊、整個村莊的屠殺。為此，當祖上打聽到張獻忠的部隊要經過南川時，全村人四處流亡。有一位張姓族人的媳婦也穿著小腳鞋背著公公爹亦步亦趨地逃命著，后來不幸被張獻忠的部下叫張自忠截獲。問她：“所背之人為何人?”她回答說：“公公爹也”。張自忠甚為感動。說：“戰亂時自己連逃命都來不及，哪個還去顧及公公爹呀!”于是，慈悲心大發，認為她特別孝順。就將此事冒昧的稟報給張獻忠，張獻忠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只要不影響作戰進程，一切由他處理。為此，這位張自忠部將就叫她回去，在自家門前插上楊柳，部隊見到楊柳就繞道而行，當全村莊人知道此事后，都紛紛回來在自家門前插上柳條，全村莊的人才得以保留下來，后來這條街就叫柳條街。

　　戰爭總是給予善良的人開綠燈，一時心善帶來了百姓的支持。到崇禎十三年，羅汝才的部隊與張獻忠的部隊合編為營，政府乘兩支部隊沒有穩固的間歇，左良玉和鄭崇儉等人指揮著將領賀人龍的主力部隊，還有張令的部隊進行四面夾擊，將張獻忠的部隊擊敗在瑪瑙山，這一戰，張獻忠險些丟掉性命，是他的妻妾和謀士以及小頭目們拼死阻擊，才給予張獻忠帶領幾位副將逃脫的機會。賀人龍的部下在瑪瑙山夾擊戰中生擒了張獻忠的妻妾、謀士和小頭目，并將之交給了左良玉，左良玉叫鄭崇儉以張獻忠的妻妾來逼迫張獻忠投降，張獻忠不為所動。于是，就將張獻忠的妻妾、謀士和小頭目等統統殺害，后來是張氏族人收撿了尸體，偷偷安葬在瑪瑙山懸崖峭壁的壁嘴口，不允許與外人說半個字，以免引火燒身，做出不必要的犧牲。接著，因兩支合編的部隊意見不統一，思想有分歧，各自不買賬，致使戰斗力削弱。因此，張獻忠又連連敗在柯家坪，多次失敗導致人心惶惶，此時的部隊猶如一盤散沙。痛定思痛后的張獻忠率領剩余人匿藏在興歸山中，一邊休養生息，一邊進行耐心細致的思想教育轉化工作，等待兩支部隊融合后再伺機出擊。

　　機會總是給予有準備的人，在休整途中打聽到四川巡撫邵捷春聽信讒言殺害了守關隘的部將楊茂選，這是官府派系斗爭的惡果，是指揮者的失策之舉，從而導致楊茂選的部下從此拒絕防守隘口的消息后，休整好的張獻忠率領部隊抓住機遇再次入川擴充部隊，為自己從被動挨打轉化為出擊做好了準備。以后，張獻忠率領部眾從湖廣轉戰再入川東，想在四川角力中占住有利底盤，又在川東吸納了一批散兵游勇充實部隊后，再次從川東出發，部隊連夜走巫山，進入房山中擴編，從而不斷壯大自己的實力;以至于張獻忠的部隊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于是，就率領軍隊用計巧妙的攻陷了襄陽城，并借此機會殺掉襄陽王來鼓舞士氣，為戰爭贏得主動權。

　　戰爭留下的陰影，給予同情者的心靈的真誠懺悔。當張獻忠聯合其他起義的軍隊一起攻破了安徽鳳陽，此時的起義部隊成為一家獨大，領導者不聽下屬的合理化建議，鬼使神差的去毀掉了皇家園陵，遭到了許多部下的極力反對，為后來失敗埋下了伏筆，因為戰爭是與活人爭高低，與死者無瓜葛。至此，從陜西起事的諸將領互相兼并，死的死、亡的亡，其余部眾大多歸到張獻忠麾下。在此階段，張獻忠及其部將以“打天下”為名，用許愿的辦法到處籠絡人心，想通過各種渠道獲取人們的信任，張氏族人也在被獲取之列。特別是崇禎七年張老五率領族人，在政府的號召下防守關隘，防守有功。政府為了表彰他的突出貢獻，安排到縣衙門負責郵差，在當地小有名望。他們認為張獻忠的部隊流動在四川的主要目的是與官軍角力，并未刻意去殘害老百姓，他一度獲得窮苦民眾的大力支持，尤其是先后三次進入南川南部路過張莊都繞道而行，張氏族人為了感恩，誤認為張獻忠就是張姓的保護神。后來，張獻忠兵敗被殺，張獻忠的部將張自忠也在戰場上犧牲，張氏族人為張自忠超度，并走上了拂教的道路，自此信仰拂教，叫萬馬歸槽?，F在大名鼎鼎的大佛聽說是緣于此事。

　　四、叔嫂之爭負氣走，路遇土匪顯身手

　　話又說回來，家家戶戶都有一部難念的經。在崇禎七年張氏姓中的張老五(我的祖父)率領族人，防守關隘，防守有功。他作戰機智、智慧超群，回到家不久，政府為表彰祖父的突出貢獻，安排到縣衙門負責郵差，在家鄉小有名望，曾祖父被抓丁出去，下落不明，當時兵荒馬亂的，是死是活無人得知。又因戰亂連綿，于是，幾兄弟商議約定：誰負責贍養曾祖母，百年歸天后，就多分得一間老房子，在征求曾祖母的意見后，曾祖母跟祖父過，其主要原因是祖父未成家，曾祖母認為他需要有人幫助料理家務，早晚回家有一碗熱飯吃;二是祖父在衙門干事有固定的收入，經濟條件較好，晚年生活有保障。曾祖母過了幾年安享的晚年后，散手歸天了，安葬曾祖母的后事，可以說是風光無限，令族人與外人好生羨慕，但事后不久。

　　在分老房子的問題上，卻因雞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計較，讓人難以想象，這是人性弱點赤裸裸的暴露，時至今日都難以掛齒，這也許就是千年封建思想的作祟。原因是分配老房子的問題上叔嫂之間意見不統一。叔叔(祖父)說理應按照事先的約定辦，否則會讓別人說笑話。祖父的大嫂說：雖然曾祖母是跟叔叔過，但是叔叔長期東奔西走，曾祖母晚年的吃喝拉撒、洗整縫補全靠他們照顧，他們人口多，叔叔(祖父)就一個人，要這么多房子放著也是空閑，就這樣僵持著，誰也說服不了誰。后來，祖父的大嫂心急，在爭執中口無遮攔，說了一句臟話，叔叔(祖父)氣不過，就給了她一巴掌。為此，祖父的大嫂不依不饒，哭哭啼啼的請來族中幾位長老評理，長老們一致認為祖父的大嫂說得在理。于是，就多分得一間老房子。祖父則認為長老和大嫂偏心，沒有按照原來的協議辦事，有理也說不清。

　　后來一想，總覺得不是滋味，好比是吃蒼蠅，本來忍一忍就風平浪靜了，但“人”卻有時候偏偏要去較真……，與此同時，好像在老家呆著也沒有什么發展前途。于是，與三位要好的兄弟一合計，都認為“好男兒應該志在四方”，又乘自己單身一人，于是，以分房子不合理為借口，就帶著三位要好的兄弟負氣離家出走了。后來想想，當時年輕，是多么的幼稚，也是一時感情用事呀!以后告誡子孫“在家千日好，出門時時難?！边@是祖父經常告誡父親的內心話，也是真實話。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瞬夕禍福。剛剛來到貴州婺川縣的第一站，恰好逢場趕集做藥材生意，萬般不幸就被一群“流匪”盯梢，祖父張老五想借用“炮哥”的黑話與之對話，讓對方之難而退。誰知對方依仗人多勢眾，不予理睬。知道這一次真正遇到了強手，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于是，就以三位兄弟協商，如何解決?

　　大家一致認為既然盯上了，就不會善罷甘休，只有做好迎戰的準備，又如何迎戰呢?土匪在暗處，我們在明處，土匪人多我們人少;更怕的是土匪對我們進行各個擊破，我們想要還手都來不及。于是，決定先住進店，找一個地方歇歇腳，將肩上的擔子放下來，休閑好了在做打算。更不知道店家與他們同伙，當他們剛剛住進“腰店”不久，進店休閑了一會兒時間，就有人來敲門，我祖父起身去開門一探究竟， 愣不妨被偷襲。祖父老五背膀先挨了一刀，他解下裹腳布抄起蠻刀，一邊抄刀抵擋，一邊將裹腳布纏在背膀上及時止血。大哥迅速趕到，一看小弟背膀有血，為了互相有個照應，因此，兩兄弟背填背的打;另外兩人聽到打響也聞訊趕來助戰，他兩是散打，四個人打翻了四十八個人，還捕捉了六個人到堡上去投。從此，一戰成名，以后做生意就很少有人來欺負了，這都皆因在部隊習得的作戰技巧，以及長期鍛煉有強悍的身體素質。

　　接著，在婺川修養了兩天后，就繼續往前趕路，逢場做生意，閑來就趕路。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來到了遵義、安順、六盤水、以及貴陽等到處做藥材生意，從不強取豪奪，時常接濟需要接濟的人，所到之處皆受歡迎。以后，在做生意的過程中，他與大哥形影不離，他天生膽小，一般情況不隨便一個人外出。另外兩個兄弟在做生意的過程中，各自為政，不知不覺中相距甚遠，最后走散。以至于后來不知去向，等到節假日或想念的時候，再去尋訪已經杳無音信了。(未完待續)